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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訂婚宴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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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尼斯達被封為禁軍副隊長的消息令格利尼爾震怒非常,意大利的舉動簡直就在公然挑釁,好比當臉賞了他一個清脆的巴掌一樣。

托迪恨恨的道:“早知道當初就一刀殺了幹凈。”

格利尼爾搖頭說:“我本來尚念在他們家族曾經為羅馬立過多少功勞,關得幾年就把他們貶為平民算了,誰料他竟私通外敵,不過當時的情況卻也不能殺他。”

托迪說:“無論如何,這也是一個大患,當前急燥不得,意大利那邊就是想令我們急燥,想令我們出差錯,嘿嘿嘿,我要在戰場上給他好看。”

格利尼爾暗暗點頭,他覺得托迪近來已經有所進步,雖然與他死去的唯一的兒子尚有差距。托迪是適合當個將軍的人才,卻並不是適合當個領導者的人才,可惜現在羅馬再也找不出比托迪更適合繼承自己皇位的人,格利尼爾只能盡自己所能指導托迪,希望有一天托迪能繼自己之後真正成為羅馬之王。

迪蘭卡獨自走進一羅馬教堂,她環視了一周,坐到第五排椅子上。這天不是禮拜天,教堂內只稀稀落落地坐著三、五名善信,每個人都在低頭想著自己的事情或誠心禱告,誰也不會向別人多望一眼。

靜靜地過了好一會,有兩人相繼離開了,迪蘭卡緩步走進設在角落的懺悔室,並且關上了門。

又過了一陣,教堂的內室裏走出一名牧師打扮的人,臉部被垂下頭巾遮住,很難看得清他的樣子。他快步走進了懺悔室的牧師座位,而坐在教堂內的人依舊是頭也不擡一下。

那牧師打扮的人坐下後低聲說道:“我來了。”聽得那聲音稍帶稚嫩,頗為熟悉。

迪蘭卡顯然知道那是誰,說道:“七天之後我就會離開羅馬,或許要好一段時間才能回來,這期間你要小心為上,沒有九成把握的事要審慎考慮。”

那聲音應道:“我知道了,一切將會按計劃進行的。”他頓一頓,語帶疑惑地問:“你真的打算嫁給皮裏斯?你最想嫁的那個不是托迪嗎?”

“不……托迪只不過是我最想得到的男人,我最重視的,一直只是你。而皮裏斯……”迪蘭卡淡淡地說,“可能他真是最適合當丈夫的人選,而我……恐怕也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他不是個簡單的人,不過如果他敢欺負你的話,我一定會叫他人頭落地!”他說話的聲音雖低,但語氣卻甚是斬釘截鐵。

迪蘭卡心頭感到一陣溫暖。二人又細說了一會,最後迪蘭卡說:“好了,不宜久談,一切就按計劃進行,值得註意的是意外總會在意料不到的情況下發生。”

那聲音說:“別太擔心,你要相信我的能力啊!”

迪蘭卡說:“我一定相信。因為你將會是羅馬帝國,包括整個亞平寧,最出色的帝王!”

過不久,那牧師首先離開懺悔室,轉入內堂,就在此時,教堂內一名善信也同時站起,信步跟了進去。

那牧師轉進內室之後左穿右插,他似乎也發現了有人跟在他後面,於是加快了腳步。恰好前面走著一群與自己打扮相同的牧師,他趕忙跟了上去,看樣子他們是剛開完會,他湊到裏面也沒人在意。走得一段路,牧師們便各自散去,他發現原先盯著自己的人已經被成功擺脫了。

來到無人小巷,他脫下牧師的服飾,頭巾一落,露出一頭金黃色的短發以及略帶稚氣的面孔,這個人赫然便是卡斯辛奴。

那善信呆立了一會,似乎不敢相信居然會有人可以擺脫自己,最後,他還是放棄尋找,免得惹起別人註意。

“那小子走運,剛好有一班牧師散會,他鉆到人堆裏去了。”查斯古特心有不甘地向皮裏斯報告。

皮裏斯“哦?”了一聲,笑道:“我以為你滑頭,原來有人比你還滑,呵呵,算了,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他嘴上雖然這麽說,心下倒也暗暗驚訝。看來他那美麗的未婚妻秘密還真不少。

查斯古特又問:“安排在宴會上表演的歌舞團明明不是你請來的,迪蘭卡公主為什麽要你認呢?”

“她不習慣對人好——小子,你今天的話怎麽這麽多?”皮裏斯有點不耐煩。

查斯古特不敢再說,躬身退了下去。

為迪蘭卡公主及皮裏斯公爵的訂婚提前舉行的慶祝宴會定於七天之後,由於時間倉促,二人當天晚上宴會散後就要立刻連夜起程趕回巴黎。格利尼爾為此對皮裏斯表示抱歉,皮裏斯則表示出非常理解。

各國都迅速地向法蘭西帝國報上了送賀禮的使節的名單,西班牙方面是魯爾親王,大不列顛帝國方面派出的是來自威爾斯的傑斯公爵,而意大利方面是迪比亞路伯爵,另外還有大小鄰邦也遣人送上賀禮,來賀的使節均可帶上六名以內的隨從。

蘭姬一直想趁這個機會拉近一下與迪蘭卡的距離,否則等迪蘭卡嫁到法蘭西之後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但是,這五、六天內,她竟然完全無法在皇宮裏找到迪蘭卡的身影,這時她才發現,她與格利尼爾對迪蘭卡的了解是如此之少。

這到底是怎樣造成的呢?

她記得在很小的時候迪蘭卡的母後經常帶著迪蘭卡來探望自己的母後,當時的迪蘭卡雖然只是安靜地坐在旁邊,但看自己的時候臉上經常帶著友善的微笑。她記得很清楚,在自己母後的葬禮上,迪蘭卡也曾經跑過來溫柔地握住自己的手,那一份安慰令她久久不能忘懷。

然後,迪蘭卡的母後被封為皇後,迪蘭卡的母後沒有來看自己,自然迪蘭卡也再也沒有來過。過得幾年,迪蘭卡的母後患急病而逝,她的父皇禁止她去參加葬禮,因為當時她感染了風寒。

再之後,他們之間的交談著實寥寥可數,她甚至吃驚地發現,迪蘭卡在回避她。

這是最後一天,由於迪蘭卡要為宴會而裝扮,因此蘭姬才順利地在迪蘭卡的寢室找到她。然而在這個時候,她除了在一旁靜靜地望著迪蘭卡之外,卻是什麽話也說不出。

晚宴很熱鬧,每一名羅馬的居民都非常興奮,這一段婚姻很可能意味著他們將與強大的英法聯軍建立友好的同盟關系,這對於他們目前來自意大利及荷蘭的危機來說,不外乎是多了個強大的外援。

達官貴人們更是酒到杯幹,那是因為他們手上的財富也會因這次的聯婚而多加了一層無形的保險鎖,他們將繼續享受著豐厚的物質。

一直在羅馬帝國各大城市巡回表演的知名的歌舞團也受邀來到了皇宮,他們培養出一班出色的舞者。這一晚,他們的團長派出了一名年輕而美麗的新星作表演,她的名字叫依拉莉。

伴隨著歡快而流暢的音樂,依拉莉熟練地擺動著身體,做出美妙的動作,過人的舞技天賦以及天生的美貌搏得不少人的掌聲,也引起了個別人們的註意。

“這女孩是誰,舞跳得很不錯!”

皮裏斯正在考慮要怎麽回答托迪的問話,坐在他旁邊的迪蘭卡已經出聲了:“聽說她叫依拉莉,是歌舞團重點培養的新人,假以時日,她很有可能成為這個歌舞團的皇牌。”她一邊說一邊留意著托迪的反應。

托迪“哦”了一聲,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歌舞團的表演在熱烈的掌聲和喝彩聲中結束了,全體演員相繼離場,羅馬官方特意為他們安排了舒適的旅館。

兩、三個節目後,托迪借故離場。

在宴全將近結束之時,卡斯辛奴走進場內,不著痕跡地走到國王格利尼爾身旁,彎下身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格利尼爾點點頭,也在卡斯辛奴耳邊吩咐了幾句,二人相繼離開了會場。

恰好這時,迪蘭卡離席說道:“抱歉,我想我要回去準備一下了。”

皮裏斯也跟著站起:“不錯,還有一個小時我們就得起程,我想我也必須看看有沒有什麽遺漏。”

雖然主角已經離席,但宴會繼續照常進行,舞臺上的歌手藝人仍然是例行公事般的演出,一些年輕的貴族婦女則依舊跳著輕快的舞步……

遠離了會場,格利尼爾走進書房,卡斯辛奴跟了進去,順手關上門。

格利尼爾問:“你說有緊急軍情,是什麽?快說。”

卡斯辛奴詭異一笑,抽出腰間佩劍,二話不說便朝格利尼爾砍過去。

格利尼爾大駭,來不及撥劍,急忙之中連劍帶鞘舉起,才剛好擋住了卡斯辛奴的這一突如其來的殺著。

卡斯辛奴哪容他喘息,提劍又刺。

格利尼爾邊擋架邊叫:“來人呀——來人呀——”

他一叫手腳便不禁慢了,卡斯辛奴兩個急攻,反劍一削,劍鋒在格利尼爾右手腕上畫過。格利尼爾只覺右腕劇痛,再也握劍不住,“當啷”一聲,長劍應聲而落。

與此同時,卡斯辛奴的劍已搭到格利尼爾的肩上。室內立時靜了下來,只聞得格利尼爾沈重的喘息聲。

卡斯辛奴的雙眼閃著興奮的光芒,一切都如計劃般實現了。

室外靜悄悄地,格利尼爾的叫喚竟沒有一名守衛回應。見此狀況,格利尼爾不由暗暗心驚,當下沈聲問道:“卡斯辛奴,你好大膽!竟然欺君犯上?!”

卡斯辛奴哼笑一聲,剛想說什麽,忽然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格利尼爾一望那人,不由怔住。

進來的竟是迪蘭卡。

迪蘭卡看到屋內的情況也居然毫不意外,只隨便地看了格利尼爾一眼,反向卡斯辛奴問道:“一切還好吧,有沒有人看到你進來?”

她此話一出,令格利尼爾大為震驚,他知道迪蘭卡一向待他冷漠,卻造夢也想不到迪蘭卡竟然會串謀外人來取自己性命。

卡斯辛奴雙眼緊盯著格利尼爾,一刻也未放松過,他知道不能給對手一分的機會,特別是面對著身經百戰的格利尼爾。

“已經完事了。”卡斯辛奴說完便要揮劍了結格利尼爾。

忽然一把聲音在門外響起:“等一等。”

三人同時一怔。迪蘭卡轉過身望著大門,門外又進來一人,該人身穿貴族服飾,頭戴爵士帽,右手握著手杖,正是她的未婚夫皮裏斯。

“是你?”

卡斯辛奴瞥眼哼了一聲,他恐情況有變,舉劍便刺向格利尼爾的胸口。

皮裏斯快速走上幾步,伸出手杖把卡斯辛奴的劍隔住,說道:“年輕人做事有沖勁是好,但切記不要太過急燥。”他轉頭向迪蘭卡說道:“親愛的,這是我第一次訂婚,我不希望見到有血案出現。”與此同時他也警告想要趁機反擊的格利尼爾:“未來岳丈,你最好也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保證你絕對會橫著離開房間。”

格利尼爾果然不敢茂然亂動。

卡斯辛奴則罵道:“多管閑事的家夥!”他抽回劍,提手就想向皮裏斯攻過去。

迪蘭卡一直在旁邊看著,這時忽然叫道:“停手。”她續對卡斯辛奴說:“卡斯辛奴,你先回去,這裏我來處理。”

卡斯辛奴心有不甘地盯了皮裏斯與格利尼爾一眼,才慢慢收起劍,聽話地離開了房間。

迪蘭卡看著皮裏斯,這個男人比她想象中高明得多,想要越過他來進行計劃恐怕是件不明智的事,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拉到自己這邊,然而皮裏斯並不是個容易掌握的人,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她現在唯有賭一賭。

於是她對皮裏斯說:“現在事情已經敗露,你有什麽辦法完結?”

皮裏斯笑了笑,突然提起手杖猛力往格利尼爾後腦大力擊落,格利尼爾閃避不及已昏倒在地。

夜色蒼茫,進入淩晨時份的羅馬人民依舊活躍,大道上不時還能聽到幾句清晰而高吭的歌聲。

馬車離開羅馬城越遠迪蘭卡越是安靜,她感到“滴嗒滴嗒”的馬啼聲仿佛逐漸充斥在四周,似乎連腦袋也隨著這些節奏沈沈睡去。不知不覺間,她竟然不自知地倚靠在皮裏斯的臂彎內安然入睡。

她只知道,羅馬城的明天將會陷入極大的慌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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